2018年2月9日 星期五

[東離XSweet pool AU][凜&殤]神祕的孩子(R18)

本篇是[東離XSweet pool AU][殺凜殺]The Hunger(R18)的延伸,本篇無CP,純寫雪鴉小時候的故事,殤不患視角。

設定:
凜雪鴉:純成。
殤不患:人類,駒波學園新教師。
廉耆:人類,駒波學園校長、教團領導者、凜雪鴉的監護者。

注意:內含大量腦補,一些血腥、驚悚情節,不適者勿入。




流浪教師殤不患,因其與生俱來喜愛打抱不平的正義感,使他在職場上往往得罪不少人,因此他很少能在一個學校待上超過一個聘期的時間,更多時候是在聘期到前就被掃地出門,但天性樂觀的他也不以為意,繼續尋找能一展抱負的舞台。

這世界無奇不有,殤不患的教師之路上,自然也遭遇過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奇特境遇,有些荒謬可笑,有些令人憐憫,也有些超乎常理的詭譎驚悚。其中,在駒波學園任職的那一個月,是殤不患至今都不願再回顧的回憶。

當初他帶著遺憾離開,現在他只希望當時他未能帶走的那個孩子,已經平安無事的長大。


––


殤不患對駒波學園第一眼的印象是:寂靜的校園、老舊的校舍與毫無生氣的師生,校園內除了人,彷彿沒有其他生物活動的痕跡,因此一到放學後,校園宛如死城,整體散發的氛圍令人十分不舒服

這裡的學生總是安靜守序,學習成績不差,卻沒有一般高中生該有的活力熱情,初到時的幾天,殤不患曾很熱情的和班裏學生打招呼,回應他的卻是一張張無趣的臉,轉念想想似乎也不該怪學生冷淡,因為連這裡的老師都是一副死人臉,教師之間的來往也極其貧乏。殤不患才上任幾日就忍不住開始思考離職的可能性,畢竟這種職場氣氛實在太糟糕了,待久了肯定連自己也會悶出病來。

某日傍晚,殤不患沒有課,隨性在校園內亂晃,這校園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除了主要的教學大樓,在後方還有看起來年代更久遠的老舊校舍,舊校舍的牆面斑駁不堪,裂縫中積滿黑褐色髒污,大門已經用鐵鍊捆起上鎖,鎖頭和鐵鍊均嚴重鏽蝕,看來應該很久沒有人在那活動了。延著舊校舍走到底,則是老舊的鐘樓,尖聳的西式鐘塔,與校園有些格格不入,鐘樓平時仍舊運作中,早中晚都會傳出沉穩的鐘響,規範著師生們整日的作息。

看完鐘樓正準備回辦公室的殤不患,突然被一隻小小的手拉住衣角,轉頭一看,是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孩子,這孩子有著一頭及肩的雪白的頭髮、精緻的五官、粉嫩的紅唇、乾淨俐落的打扮,正眨著羽扇般濃密的雪白睫毛、那雙紅寶石般閃耀的大眼無邪的看著殤不患,從各方面來說,都可說是很漂亮的孩子。

「小朋友,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?」殤不患蹲下身,笑著揉揉孩子的頭,那頭白髮觸感滑順好摸,殤不患忍不住又多揉了幾下。

「叔叔,我好無聊,陪我玩。」孩子拉拉殤不患衣角撒嬌道。

「喂!是大哥哥不是叔叔。」殤不患立刻糾正。

「大哥哥,陪我玩。」孩子的反應也很快,叫大哥哥時還給了殤不患大大的笑臉。

「好哇,不過現在時間會不會有點晚了呢?」殤不患抬頭瞄了一下鐘塔上的指針,「你住哪呢?我先帶你去找爸爸媽媽?」

「我沒有爸爸媽媽。」孩子癟了癟嘴,帶有哭音的回答。

殤不患一愣,一時無法判斷孩子說的是不是真的,但他也不能把孩子留在這裡,畢竟天色越來越暗了,正當猶豫之際,身後傳來了腳步聲。

「 校長?」殤不患訝異的看著靠近的老人,從昏暗的餘光中勉強辨識出老人的輪廓,似乎正是駒波學園的校長廉耆。

廉耆只瞥了殤不患一眼,便朝孩子招手。

「過來,該回家了。」

站在殤不患陰影中的孩子臉色一沉,放開殤不患的衣角,默默的走向廉耆。可能是看到孩子陰沈的臉,心裡有些不忍,殤不患突然伸手抓住孩子纖細的手腕。

「小朋友,你叫什麼名字?」

小孩驚訝的回過頭,廉耆則挑起一道眉,意味深長的看著殤不患,彷彿在探究什麼。

「凜雪鴉。」

揚起一抹誘人微笑,凜雪鴉似乎恢復了好心情,蹦蹦跳跳的跟在廉耆身後離開了。



隔日,殤不患被叫到校長辦公室,偌大辦公室只有校長桌上亮著一展檯燈,廉耆坐在桌前,雙手撐著下巴,桌上散著凌亂的文件。

殤不患走到校長桌前站定,廉耆隔了一會才緩緩抬頭開口。

「殤老師,昨天你怎麼會在舊校舍那邊?」

「呃,我只是無聊想看看校園,隨便走走而已。」

「是嗎?」廉耆瞇起眼懷疑的盯著殤不患,沈默一會。「總之,那個孩子似乎喜歡你,你這幾天下午的課排掉,去陪那孩子吧。」

「啥?」殤不患瞪大眼,就算是校長家的孩子,也不能這樣叫自己去當保姆吧?

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
「……沒有。」雖然不合理,但直接拒絕校長也不是明智的選擇,殤不患還是認命接下這份新工作。

「好,你可以走了。」廉耆揮揮手示意殤不患離開。「多和那孩子培養感情吧。」

憑良心說,陪凜雪鴉玩並不是一件苦差事,甚至比在講台上面對死氣沈沈的學生要好太多,凜雪鴉會說會笑,是個聰明活潑的孩子,雖然身世是個謎,而且總是孤身一人,每次殤不患嘗試誘導探問時,都被他機伶的轉移話題,殤不患對凜雪鴉是越來越好奇,除此之外,兩人的相處相當融洽,凜雪鴉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,常纏著殤不患要他晚上留下繼續和他講外面的奇聞軼事,這孩子大概很寂寞吧,殤不患這麼想,但也只是笑笑揉一下他的頭,就把他送回校長室了。

倒是廉耆看他們互動的表情越來越古怪,與凜雪鴉相處兩個星期過後,殤不患又被叫到校長室問話。

「殤老師,你和那孩子相處得如何?」

「很好呀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?」

「你最近身體還好嗎?」

「我一直都很好啊。」

「……你有聞到過什麼特殊氣味嗎?」

「?」

殤不患一頭霧水的看著廉耆,搞不懂他到底想表達什麼,廉耆也皺著眉回看他。

「……」「……」

「好吧。」廉耆搔搔頭,「總之,後天放學後,全校老師要在禮堂開固定會議,不要遲到了。」

「禮堂就在舊校舍裡,你去就對了。」廉耆又補了一句,便趕殤不患離開了。



後天,殤不患準時來到舊校舍,驚訝的發現封鎖的鐵門已經敞開,門內的禮堂裝潢雖然陳舊,但還算乾淨,與校舍髒兮兮的外表不太相稱。路過的教師們也不招呼他,三三兩兩的走入禮堂,殤不患摸摸鼻子也跟著走進去。

傍晚的鐘聲準時響起,禮堂的門關了起來,禮堂內的燈很昏暗,有些還在閃爍,眾人安靜的站著,整個禮堂靜得只有人動作時衣服摩擦的窸窣聲。

此時校長廉耆出現了,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,兩名男教師突然站到殤不患身旁,伸手用力抓住殤不患的左右手,殤不患吃驚的掙扎,但他們力道出奇的大,一時竟掙脫不開。

廉耆走到殤不患跟前,張開雙手,作歡迎貌。

「歡迎來到吾等自由之民的聖殿,殤老師。」

「既然歡迎我,為什麼還抓住我啊?」

「失禮了,但你是今晚的主角,要是讓你逃跑就不好了。」

「雖然這和過往的慣例不同,我也很懷疑成人能成為宿主嗎,不過既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失敗了,那拿你試試應該也無妨吧。」

「不要抵抗了,你如果成功成為宿主,也就是成為『那位大人』的共生者,那可是至高的榮耀。」

「把他抬上去。」

廉耆自顧自的說完,也不管殤不患嚷嚷著,就命兩名男教師架著他,硬生生拖上講台中央,中央的地板上畫了密密麻麻的圖騰,圖騰中心有把鐵椅,殤不患被押上鐵椅,雙手被拉到椅背後固定,雙腳也與椅角綁在一起。

「你們是哪來的邪教啊?」殤不患除了頭還能扭動、嘴還能大吼大叫,四肢完全動彈不得。

固定好殤不患後,男教師們迅速退回台下,廉耆走上講台,從布幕後牽著凜雪鴉的手走出來,凜雪鴉露出招牌笑容望向禮堂群眾,紅眼珠轉了轉最後定焦在殤不患身上,快速的朝他眨了個眼,眾人一見凜雪鴉,馬上整齊劃一的跪下,嘴裡喃喃唸誦盛讚之詞。

廉耆讓凜雪鴉站在殤不患身前,自己又退回布幕後,透過擴音器主持接下來的儀式。

「距離上次儀式失敗又過了一年,然而吾等從未放棄,今日,由『大人』欽點,吾等獲得了新的優秀的素材,吾等勢必全力協助『大人』創造新的同伴,讓『大人』的子民能在世上開枝散葉,發揚我教。」

「現在,吾等期盼以久的儀式即將開始,相信這次一定能順利產生新的宿主!」

廉耆話一說完,台下教眾們便開始搖頭晃腦的吟唱起詭異的詩歌,歌聲與空曠的禮堂產生的回音疊加後亂哄哄更為刺耳。

「喂,凜雪鴉,快放開我。」殤不患低聲朝凜雪鴉說。

「不用緊張啦,請大哥哥再等一下唷。」凜雪鴉和平時一樣笑嘻嘻的回應,對目前的場景似乎習以為常,輕鬆的模樣好像只是來參加一場同樂會。

殤不患可不這麼想,覺得自己倒楣透頂,好好當個老師居然也會遇上邪教徒作法會,還被五花大綁困在這裡被奇怪的詩歌轟炸,這些在當初應徵教職時完全都沒有說啊。

教徒們吟唱一段時間後,歌聲越唱越大聲,有些教徒的神情變得奇怪,躁動的狀態簡直像吸入了什麼迷幻藥似的。

凜雪鴉湊近臉看著殤不患,眼裡有些困惑。

「大哥哥現在還是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嗎?」

「我要有什麼感覺?」殤不患翻了個白眼,「快把我放開啦。」

凜雪鴉歪頭想了一下,點點頭,伸手開始幫殤不患解開束縛。

解開後,殤不患跳起身,甩動稍微發麻的手腳。

「走吧,我們離開這裡。」殤不患朝凜雪鴉伸手。

「離開?」

「對啊,離開這群神經病。」

「……」

 「快點,這些人好像越來越奇怪了。」

台下的教眾聽見殤不患要帶凜雪鴉離開後更加躁動,人群迅速的堵住講台兩邊的出口,有幾個教眾爬上講台打算制止殤不患。

殤不患抓著凜雪鴉的手往後退,但情況越來越不對勁,靠近他們的教眾眼神越來越瘋狂,原先是朝著殤不患的方向看,在接近後一一轉向凜雪鴉。

「喂喂,到底是怎樣啊。」殤不患將凜雪鴉護在身後,用力推開朝他們撲來的教眾。

情勢越來越失控,廉耆不知何時早已不見蹤影,越來越多教眾攀爬上講台朝兩人逼近。

「簡直像一群喪屍啊。」殤不患抓起地上的木桿大力揮舞,可是人越來越多,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抵擋。

「沒有用的。」凜雪鴉突然開口。

「啥?」

「他們已經失控了,實驗失敗了。」

「什麼實驗?」

「捕獲大哥哥的實驗啊。」

凜雪鴉輕鬆的口吻讓殤不患起了一陣雞皮疙瘩。

「可惜失敗了,大哥哥,你為什麼都沒受到影響呢?」凜雪鴉困惑的看著殤不患 。

「還以為大哥哥能成為我的同伴呢。」

「要不要成為我的同伴呢?」

凜雪鴉朝殤不患伸出手,白嫩的手掌心上有一塊深紅色的詭異物體,像個肉塊。

「哇啊啊!!!」殤不患用力拍掉凜雪鴉手中的東西。

那個肉塊被拍落到一旁的地上,才剛落地,就有一名教眾迅速撲向它,伸手撿起扔入嘴巴,只見教眾喉頭一動,肉塊已經被他吞進腹中。

殤不患被眼前發生的事震驚到說不出話來,在他嚇傻時,有兩名教眾已經繞過他撲向凜雪鴉,一人咬住凜雪鴉的手臂,一人咬住凜雪鴉的大腿,空氣中瞬間瀰漫著血腥味。一群人連環似的湧上,在殤不患來不及反應時,兩人已經被陷入瘋狂的教眾分開了。

「凜雪鴉!!!」殤不患大叫,使勁抓著前面教眾的後領,想將他們一一拉開。

「嗬嗬……」旁邊突然傳來奇怪的呻吟聲,殤不患轉頭一看,剛剛那位吞下肉塊的教眾正跪倒在地,伸手瘋狂的抓著自己的脖子,嘴張的老大,從他的口中不斷冒出血紅色的肉塊組織,像有生命似的極速成長,不只這個人,越來越多啃咬過凜雪鴉的教徒都跌坐在地,身體的不同部位都出現類似的肉塊大量增生的現象,肉塊從皮膚底下脹大、突破而出,像身體裡埋了一顆顆炸彈隨時將爆炸,禮堂內充斥著詭異的呻吟與吼叫聲,然而就算如此,其他正常的教徒對同伴們的情況視若無睹,前仆後繼的團團包圍凜雪鴉。

殤不患最後一眼見到的,是幾乎快淹沒在人群中央、因啃咬分食而殘破不堪的凜雪鴉。全身沾滿鮮血的凜雪鴉絲毫沒有一點痛苦的模樣,發現殤不患正看著自己,凜雪鴉露出扭曲的微笑。

「大哥哥,你走吧,再見了。」

殤不患狼狽的逃出禮堂,直奔警局請求幫忙,然而當他帶著警察回到舊校舍時,老舊的鐵門卻上著鎖,上面的灰塵顯示已經許久沒被打開過。因殤不患堅持,警察們雖然狐疑,還是撬開了大鎖,裡頭確實是一個大禮堂,黑壓壓的,台上台下破舊的桌椅器具亂成一團,而且覆蓋一層厚厚的灰,空氣中充滿蟎和潮溼的霉味,隱隱約約還飄著腐臭味,但眾人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,殤不患懵了,剛剛發生的事難道只是一場惡夢?可是摸摸手腕上的勒痕,殤不患確定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覺。就在剛剛,有個孩子就要被吞噬了,而他無能為力。

隔日殤不患一早便收到解雇通知書,即使他想再進入校園一探究竟,也被警衛擋在了外邊。

傍晚的鐘聲響起,無奈離去前,殤不患的眼角瞥見牆邊閃過的一道白影,嗅到一絲極淡極淡的香氣,殤不患由衷相信,那個孩子一定還活著吧。

「再見,凜雪鴉。」

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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