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:內含大量腦補、R18情節,不適者勿入。
晚上,鐵門被悄悄推開,一個瘦小的黑色身影靈活鑽入小房間內,在丹衡出聲前迅速捂住丹衡的嘴。
「噓!是我。」
「丹翡?!」丹衡驚訝的看著失蹤數月的妹妹,「妳之前到哪去了?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
丹衡還記得,那場莫名奪走父母性命的噩夜大火,在一片廢墟焦土中,消防人員最終只找到父母的遺骸,兩具焦屍蜷曲相擁著縮在房間角落,原應在家的妹妹丹翡卻不見蹤影,沒想到卻在這種情況下重逢。
「哥哥,說來話長,現在也沒太多時間解釋清楚,總之,明晚一定得逃出這裡才行。」丹翡壓低聲音焦急的快速解釋。
「哥哥應該也發覺了吧?自己和一般人類不太一樣。哥哥很小的時候就被一種奇怪的東西寄生了,這個把哥哥抓來這的組織也是那個奇怪東西的教團,他們想把那個東西擴散到全世界去,所以到處尋找寄生者。」
「父親母親也是因為這樣,才一直搬家躲避那個教團,沒想到發生了意外……」
「父親母親要我好好守護哥哥,我卻沒能做好,讓哥哥被抓來這裡……」
「我這幾天查過了,那個蔑天骸似乎就是這個地區教團的首領,同時也是寄生者,所以哥哥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,他們打算將哥哥作為媒介,讓兩個寄生者融合創造出新的生命體,所以不逃的話,哥哥會死掉的。」
「我試過了,可是這裡好像沒有人會接近,鐵門又打不開,完全找不到逃跑的路。」
「還有一個方法。」丹翡從回懷中掏出一把迷你手槍放在丹衡手上。「只要把蔑天骸殺了就行了。」
殺了蔑天骸?自己辦得到嗎?丹衡愣愣的看著丹翡。
「可是就算殺了他,還有教團的人啊?」
「但只有蔑天骸是寄生者,只要阻止他在明晚和哥哥融合,只要他死掉,哥哥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,教團的人可以之後再想辦法解決。」
「……」丹衡握著手中的槍沈默不語。
「哥哥,不能再猶豫了。」丹翡心急的勸道,雖然莫名其妙就拿出一把槍要哥哥殺人實在很荒謬,可是以自己目前的力量和資源,能潛入這裡已經是極限了,就算兄妹兩人因此揹上殺人罪名、就算從此得過著比過去更辛苦的逃亡生活,只要哥哥能活著,相較之下那些都不重要。
時間在沈默中快速流逝,窗外漸漸透出微光。
「巡邏的人快來了,我得先走了……」丹翡緊握丹衡的手依依不捨的道別,畢竟要是失敗了,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。
「妳走吧,小心別被發現了。」丹衡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安撫妹妹,丹衡的手冰涼涼的,像往常一樣輕捏妹妹的臉逗她笑。
「我在下面等你,一定要出來喔!」
「好。」
丹翡離開後,丹衡拿起手中的槍,想起蔑天骸的臉、想起這段期間的相處,不管最後怎麼做,丹衡決定還是先思考蔑天骸對自己的意義:雖然他對自己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,可是自己卻沒有怨恨的情緒,相反地,在蔑天骸瘋狂索求自己的時候,心裡酸酸的,覺得有些悲傷。
那是同情嗎?覺得眼前的男人雖然在笑,卻像在哭泣,因為無法滿足的慾望而哭泣。
而自己也在哭泣,難道同樣是因為無法滿足嗎?如果是的話,自己又會是因為不滿足什麼而哭泣呢?
經過一整天的思考,有個猜想在丹衡心中形成,如果假設為真,那麼這把槍將是解決這一切問題的鑰匙。
入夜,蔑天骸依舊準時的出現了。
丹衡端正的坐在床邊,這是他被擄來這裡後第一次認真面對蔑天骸,蔑天骸也訝異的看著他。
「你……?」
蔑天骸走近床邊,伸手欲觸碰丹衡的臉,這次丹衡並未閃躲,蔑天骸冰涼的手貼上丹衡微溫的臉。
「你不躲了?」
「躲也沒用不是嗎?」
「終於願意接受我了?」
蔑天骸吻上丹衡的唇,可能是因為未遭抵抗,因此吻得比之前溫柔。
兩人的唇輕輕貼著,蔑天骸利用略粗糙的唇紋輕蹭丹衡,偶爾伸舌尖舔過丹衡的唇線,在丹衡嘴唇微張時,才不客氣的將舌頭深入,本來曖昧的氛圍瞬間消失在慾望的漩窩中。
當丹衡不再反抗後,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願意接納蔑天骸,蔑天骸指尖劃過的部位泛起一片潮紅,身體也越來越燥熱,蔑天骸同樣也發現了丹衡身體的反應,被接納的喜悅讓他有餘裕去探索更多。
蔑天骸發現丹衡的後頸非常敏感,他將丹衡反身抱住,臉貼著他的後頸,先以鼻尖沿著後頸的線條輕蹭,在髮際邊嗅到丹衡濃郁的催情香氣,丹衡發癢似的扭動閃躲,蔑天骸張口微微咬住,舌尖在皮膚上舔舐畫圓,滿意的聽見丹衡逐漸急促的喘息。
吻了一陣,蔑天骸的手滑向丹衡下腹,輕輕握住丹衡已挺立的性器,另一手引導丹衡將腰抬起,蔑天骸的性器很順利的進入丹衡體內,溫暖的肉壁包裹著熱燙的性器,隨著猛烈的抽動,兩人的體溫不斷升溫,大腦彷彿熱到融化似的無法思考,受催情香氣的影響,蔑天骸像隻原始的獸,在丹衡體內射了一次又一次。
激情結束冷靜下來後,蔑天骸才回神發覺不對勁,激烈的交合沒有產生預料中的結果,純成沒有誕生,兩人也還是清醒的兩個個體,交合過程中產出的種肉甚至比過去都來得稀少。
「為什麼會這樣?」蔑天骸慌亂的抓著丹衡的肩。「不是已經沒有抵抗了嗎?不是已經接納我了嗎?為什麼我們不會融合?」
「為什麼會融合?」
「這不是我們這種存在的宿命嗎?」
「但我是人。」丹衡平靜地說,「不管你們說我是什麼宿主,那些我都不管,我還是人。」
「蔑天骸,你也是人吧。」
「人是不可能因為區區性愛就融合的。」
蔑天骸瞪大眼睛驚駭的看著丹衡,抓在丹衡雙肩上的手一直顫抖,彷彿聽到什麼恐怖至極的話語。
「要不要跟我一起逃呢?」
「逃?你要逃去哪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丹衡搖搖頭,但眼神堅定,「可是我已經不想再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了。」
「我想要找到一個地方自由的生活。」
「我想要有一個家,和丹翡,還有你……如果你願意的話。」
「說什麼蠢話。」蔑天骸大吼著撲倒丹衡,力道大到雙手指尖深陷丹衡的肌膚。「你連現在的我都抵抗不了了,你憑什麼說要一起逃走?」
「只要你願意的話,不就逃得掉了嗎?」丹衡直視蔑天骸的眼睛,率直的眼神令蔑天骸感到頭疼,腦中一片混亂。
丹衡的話與蔑天骸從小被教導的觀念產生極大的衝突,蔑天骸從未思考過人生該怎麼過,在教團長大,一直以為順著慾望行動即可,順著本能完成任務後死亡,這就是他的宿命,也是所有宿主們共同的宿命,這都是從小教團不停灌輸他的信念,他不曾懷疑過,此時腦中卻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聲音:就跟著丹衡走吧。
問題是能走去哪?
蔑天骸回想起自己枯燥的人生,永遠要應付那一群瘋狂的教團信徒,就算當上領導者,也不過是變相活在教團的監視下,從來沒有自由。
可是,自己又需要自由嗎?因為自己足夠強大,所以也能控制他人,這樣不算是自由嗎?
況且也是利用這樣的自由,自己才能獲得丹衡不是嗎?
「蔑天骸,你對我的執著,究竟是出自什麼呢?」丹衡繼續追問,眼神流露出悲傷的情緒。
「不就是本能的慾望嗎?」蔑天骸茫然的回答。
「那麼,你就沒有辦法滿足我。」
「應該要更加貪心才對,除了本能之外,還得索求更多其他的情感。」
「那才是愛。」
「就像我對你一樣。」
蔑天骸張嘴想反駁,卻組織不出話語,過去支撐他的信念迅速瓦解。
「如果這種莫名其妙的慾望只為你帶來痛苦,那就讓我來替你終結它吧。」
丹衡掏出藏在枕頭下的槍,頂著蔑天骸的眉心,此時的蔑天骸已經失去抵抗的力量,他的表情就像迷路徬徨的孩子,沒有目標,也不知自己的歸處,傻愣的站在十字街口,虛弱的等待別人向他伸出援手。
「放心的睡吧,我會帶著你一起逃走。」
可能是累了,也可能是因為是丹衡,讓蔑天骸頭一次安心的在別人面前閉上那雙蠱惑世人的碧色眼睛。
砰!從後腦噴出的血與腦漿像一朵綻放的粉紅煙花。
蔑天骸的身體癱倒在丹衡懷中,混雜腦漿與血的粉紅色液體滴落在丹衡臉上,混著淚,滑入衣領迅速被布料吸收。
丹衡半抱半拖的將蔑天骸還溫熱的屍體拖出房間,房外已經聚集了聽見槍響的教眾們。
「讓開。」丹衡冷冷的瞪視眼前的人群,臉色慘白,髮絲還滴著殷紅的血,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。
教眾們看著滿身是血的丹衡和蔑天骸面面相覷,沒有人知道這個出乎意料的發展該怎麼處理,雖然曾被蔑天骸警告不能傷害丹衡,但蔑天骸已死,就這樣讓他離去似乎也不對。
雙方就在門前走廊緊張對峙著。
砰!不知道是哪個人,承受不了緊張的壓力誤觸板機。
砰砰砰砰!聽見槍聲有些人也下意識的跟著擊發。
丹衡連同蔑天骸的胸腹被打穿幾個孔洞,身體向後倒去,丹衡望著漆黑的天花板,意識越飄越遠。
如果有下輩子的話,真希望能平凡的相遇、平凡的相愛、平凡的生活、平凡的……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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