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月24日 星期三

[東離][蔑衡蔑]一劍之緣—上(丹衡篇)(清水)

注意:因時間在動畫第一集之前,故內含大量腦補





從那清澈的紫紅色雙眼睜開丶好奇的探索這個世界開始,丹衡的命運便已註定。百年來丹家的血脈無一例外地承繼神誨魔械之一——天刑劍護印師的使命,護印師生命中所見所學所聞全是為了守護天刑劍。

從有記憶開始,丹衡常常被父母抱著到供奉天刑劍的祭壇前,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述說那遠古的故事、可怕的妖魔肆虐丶以及天刑劍的力量。等丹衡稍微長大了,便換他牽著年幼妹妹的手,講著那熟悉到倒背如流的故事。握著丹翡纖細柔軟的手丶於庭院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,丹衡偶爾會走神想著,這故事和祠堂高聳森嚴的牆外世界一樣虛幻。

牆外的世界不是丹氏一族的世界,但再嚴正的族規也無法完全約束年輕氣盛的靈魂,曾經在一個下午,丹衡悄悄的越過了那條界線。往後的日子裡,直到死前,丹衡都沒有向任何人吐露這個秘密。知曉此事的除了他自己,只有那個共犯。





那日,丹氏一族上下老少忙碌的準備即將迎來的丹衡的十六歲生辰,十六歲生辰是丹氏繼承人的人生大事之一,那代表他將正式接下護印師的使命,如同他的父母一般,將此後的人生獻給天刑劍。

眾人忙碌之中,主角本人卻清閒的坐在偏殿書房前的涼庭中,他剛重覆演練完整套丹氏劍訣,正覺無聊之際,他聽見牆頭傳來一聲呼喊,丹衡訝異的抬頭望向那本應無人能翻越的高牆,更令他吃驚的是,從那人的面貌丶嗓音觀之,均顯示對方似乎只是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。

「你是誰?」雖然有諸多疑點,但丹衡脫口而出的卻是對少年本身的好奇,少年和丹衡一樣有著深黑柔亮的長髮,但和丹衡紫紅色的眼睛不同,少年的眼底如一不見底的碧綠深潭。

「問人的應該先報上名號吧。」牆上少年打趣的看著丹衡,「我觀察你好幾天了,你一個人練劍不無聊嗎?」

「我不無聊。」丹衡下意識反駁,瞇起美麗的眼睛盯著少年。

少年見丹衡露出防備姿態,微微笑道,「誤會誤會,我並非指你無聊,而是劍道這回事,沒有對手很無趣的吧。」

聞言,丹衡一愣,他從未想過和人對戰之事,儘管學習丹氏劍訣是為了趨逐所有對天刑劍圖謀不軌之徒,但目的從不在對戰,更不曾思及對戰可能的有趣之處。他的人生中沒有挑戰,但正因如此,自然會吸引人來挑戰他,不只天刑劍,丹氏一族本身也是外界武林人士覬覦征服的標的。

少年見丹衡沈默不語,便笑著向他伸手,「來吧,我來當你的對手。」

丹衡愣愣看著少年的手,那隻手雖然白皙,但分明的指節、肌肉線條與粗硬的繭,在在證明這是武家之手。

「你得出來,我可不能進去。」像狡猾的蛇盯上獵物,少年持續引誘著丹衡,就算能突破丹家外牆的結界,憑他現在的功力,跳進丹家內院恐怕也會瞬間被結界炸得灰飛煙滅吧。

在思考之前,丹衡的身體先做出了決定,他靈活躍上牆頭,穩穩站立在少年身邊,他說服自己,只是要把這個入侵者趕走而已,何況,是時候考察自己的劍術了。



那個下午,在離家稍遠的小山丘上,丹衡和少年交手無數回合,將自己目前所學劍法酣暢淋漓使了個遍,那刻他才終於體會到劍道本身帶來的快意,彷彿癮一般使人欲罷不能。

還想要更強,丹衡每被少年擋下一招,這個念頭就越清晰,出劍一次比一次快,劍氣一道比一道凌厲,但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燈,兩人打了半天,堪堪打成平手,誰也無法占得上風。

之後幾天,丹衡都趁家人忙碌時偷溜出來和少年比劍,畢竟學劍從未實戰過,數次激戰挑起了丹衡的好勝心,他開始好奇自己的劍技能達到什麼境界。同時他也看出來,眼前的少年相當醉心於此道。

當兩人打累了,便就地或坐或躺休息,少年會說一些外面世界的故事,包括他曾經遇過的對手丶奪得的戰利品。少年也誇讚丹衡的劍技,偶爾意有所指的邀請丹衡和他一起闖蕩。

「我們是同一類人。」少年曾如此說。

但丹衡不是置若罔聞,就是又跳起身提著劍向少年砍去。

到了生辰前一日,丹衡在前往書院前被父親叫住,父親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凝視著自己,彷彿看穿了什麼,丹衡心底發虛,但父親並未斥責什麼,只是拍了丹衡的肩,留下一句「明日你將是真正的護印師了,記住你的使命。」

這日丹衡的劍使得特別急躁,卻不好對付,少年收起笑臉沈著應對,兩人纏鬥的時間比以往久上許多。在落日前,丹衡終於回過神來,是時後離開了,他斜眼看向同樣持劍喘著氣的少年。

「我回去了。」丹衡丟下一句便欲轉身離開。

「明天還來嗎?」雖然查覺今日的氣氛不同,但少年只淡淡問道。

丹衡回頭,少年的臉背著光,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,不過也沒有看清的必要吧,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,丹衡如此想著,最終什麼也不說的離開了。

「蔑天骸!」也不管遠走的丹衡聽不聽得到,少年朝丹衡的方向大喊,「丹衡你給我記清楚了!」



生辰那日,丹衡跪在天刑劍的祭壇前,從父親手中接過穆輝劍丶以及天刑劍的劍柄,在父母欣慰的眼光和妹妹崇拜的目光中,起誓一輩子守護丹家聖地和天刑劍。

那些天的記憶離丹衡越來越遙遠,甚至幾年後,聽聞江湖上出現一惡名昭張的集團玄鬼宗丶其首領名喚蔑天骸時,丹衡的腦海也僅閃過一模糊黑色身影,其他均不復記憶。



(完)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